第 109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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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09 章
呼雲延征戰沙場多年，從未見過如此血腥的場面，往常都是兩國交戰，殺的都是些不認識的人，現在場上互相搏殺的卻是自己的親兄弟，且不留任何情面，看著觸目驚心。
他瞥眼達顏，見人神色漸變，心知此事不簡單，果不其然，不斷有皇族上前，都被回清一一斬殺，血流成河，灑在殿外青石板上，難怪說金國每一個皇帝上位前，都要經歷腥風血雨，斬殺自己所有的親生兄弟。
回清站在堆積成山的屍首面前，臉上掛了彩，卻異常興奮，大喊一聲：“來啊，都給我上啊。”
此時殿外只剩達顏和幾個七八歲的皇子，回清一一掃過眾人的臉頰，手起刀落，殺掉那幾個手無寸鐵的孩童，說：“該你了，達顏，拿起你的寬刀。”
達顏蔑視回清，說：“那幾個皇弟都還小，你忍心下此痛手？”
回清哈哈大笑，說：“有什麽下不去手的，今日我仁慈，他日他們便會拿著寬刀對著我的腦袋，毫不猶豫的斬下，與其讓他人有可乘之機，不如就現在毀掉。”
呼雲延自始至終保持一個姿勢站著，微微彎曲的腰在聽見這句話後挺直，因回清的目光只在達顏身上，根本沒有註意還有這樣一號人物。
達顏拔出腰間寬刀，知此站在所難免，兩人在青石板上，你追我趕，誰都不相讓，沒一會兒回清的右臂受傷，舉刀有些困難，達顏乘勝追擊一腳踹中回清的心口，說：“你知道你這人最大的弱點是什麽嗎，是自大，你剛剛明明殺了那麽多人，體力本就不支，還要逞能繼續，你以為現在的我還是多年前那個被你們欺辱的皇子嗎？”
‘笑話’這個詞還未脫口，便聽見外面一陣躁動聲，不知從何處奔出一對人馬，直沖達顏這邊，回清本抱著拼死一搏的態度準備再次站起來，誰知這對人馬趕來，他先是一楞，待看清楚是誰後，仰天長笑，對達顏說：“千算萬算你都沒想過吧，我還有一個這樣的兒子。”
來者正是那日在客棧見過蕭瑾軼的阿古，阿古在呼雲延派來的老師訓練下，如今變得果毅，目光如炬站在兩人中間，說出：“這個皇位我也想要。”
這等話語是回清和達顏都沒想過的，回清怒視自己兒子，說：“先有老子，後有兒子，你老子還沒死，你就開始惦記這皇位，實屬大逆不道。”
阿古輕視回清，說：“天下就沒你這樣當老子的。”說完拔出寬刀，就在達顏以為這一刀是沖向回清時，那刀鋒卻一轉，直勾勾沖著自己來。
達顏看著心口的血不住往下流，目光凝滯，盯著阿古不放，說：“你——”
阿古勾唇一笑，說：“皇叔，你也歇著吧，這皇位怕是與你無關。”
回清本以為自己是在劫難逃，誰知出了這樣的變故，微怔後不知所措，阿古沒給他反應的機會，拔出寬刀，插|進回清身體裏，回清一臉不可思議望著阿古，說：“為——”
阿古說：“你從未對我好過，也別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，死對你這樣殘暴的人來說是最好的選擇。”
刀被拔出，整個大都只剩下阿古這一個皇家子孫，殿外的宮人都跪在地上，對這一場剛結束的戰鬥置若罔聞，只見其中一個宮人起身，將早準備好的黃袍披蓋在阿古身上，說：“請進殿內。”
呼雲延沒廢什麽事卻撈到了最好的結果，然這一結果卻讓他隱隱不安，阿古竟在這些時日成長的如此快不說，且剛剛遞給他的眼神，是一種挑釁，阿古到底有何勇氣挑釁大梁的將軍。
阿古再次從殿內出來時，手上捧著寶劍和玉璽，所有宮人紛紛跪拜，參加自己的新主子。
呼雲延卻獨獨站在那裏，與眾人不同，回視阿古一眼，阿古輕笑一聲，兩人雖隔著很遠，呼雲延卻在心裏聽見那聲輕蔑的笑，心裏很是不爽。
*
正乾殿，蕭瑾軼收到金川送來的折子，金國的事很順利，順利到沒費一兵一卒便將之前選中的少年推上高位，作為回報，現在金國的國君對大梁百依百順，折子上明確寫出，金國今年會供奉多少金銀絹絲。
蕭瑾軼心頭同呼雲延想的一樣，太過順暢反而增添幾分可疑，當時見到的那個少年，果真如外表一般弱不禁風，還是說從一開始便早已打好算盤，只待自己給這少年遞個梯子？
眼下也不是糟心這個事的時候，屠百戶和郎麗月查遍所有馴獸師和往來使節，什麽都沒查出，比起金國，這個更讓蕭瑾軼難安，因為他感覺到宮內還有一股勢力在暗自盤旋，只待時機便發。
正愁思中，聽宮人通傳，說陸通判備好安神湯在外候著，蕭瑾軼說：“傳。”
陸通判進殿跪拜，隨後將湯藥奉上，說：“聖上還是要多歇息，這湯藥有安神的作用，前幾日臣聽宮人說聖上睡不好，特意熬制這等湯藥，給您送來。”
蕭瑾軼抿口湯藥，忽覺不對，看眼陸通判，陸通判嚇得叩首在地，說：“聖上那個，湯藥可有什麽不妥？”
“是誰跟你說朕這幾日睡不好的？”蕭瑾軼直言。
他出身卑微，在皇陵住過一段時日，也不適應旁人近身伺候，唯一與他常來常往的隨從便是郎麗月，但郎麗月是他一手教出來的，斷不會隨意胡說，所以那個多嘴多舌的人是誰。
陸通判不知自己哪裏說錯，說：“臣是聽來抓取藥材的宮人說得，至於是誰，臣還真不記得，來往宮人太多，人多口雜的。”
蕭瑾軼蹙眉看眼地上跪拜之人，頓覺這高處不勝寒，果真是誰人都不能信，這念頭一旦生出，不知為何，會在腦海裏現出呼雲延的身影，那他呢，呼雲延能不能信。
陸通判見聖上遲遲不語，也不敢起身，自顧跪著，蕭瑾軼知道他年紀不小，從先帝便開始在旁伺候，人品性格什麽都是眾人所知的，不會說什麽虛話，蕭瑾軼說：“起來吧。”
“是。”
蕭瑾軼又說：“往後朕沒跟你說的話，都不要隨意聽信。”
陸通判戰戰兢兢地說：“臣遵旨。”
蕭瑾軼說：“廢太子在做什麽？”
蕭瑾宣被蕭瑾軼軟禁在東宮，還是以太子的身份稱呼此人，這等辱沒禮節的事，蕭瑾宣定是承受不住，原以為此人不久後便會懸梁自盡，誰知一直耗到現在也沒聽說什麽。
陸通判照實說：“廢太子每隔幾日便會差人去禦醫房拿些藥物。”
蕭瑾軼說：“是什麽藥物？”威嚴起來。
陸通判忙說：“是一種香料，叫水襄晚蓮，說是離了這東西就不舒暢，整宿整宿地睡不著，只有這香料才能讓廢太子安神。”
蕭瑾軼微怔半晌，隨後說：“隨他去吧。”
心中那些想法瞬間化為烏有，只覺蕭瑾宣也是個可憐人，既然現在已無任何威脅，只需讓人嚴加看管便好，畢竟他剛上位，不能給世人留下個殘殺手足的暴君樣子。
陸通判走後，蕭瑾軼邊喝湯藥邊繼續看折子，從金川傳來的前一封是折子，後面便是呼雲延的私信。
用快馬加鞭呈送私人信物，這樣的事也就只有呼雲延能做出，擱在旁人身上，蕭瑾軼定要責罰。
呼雲延將殿外所見之事原原本本寫上，比折子上寫的更清楚，然輪到最後一面，寫的卻是蕭瑾軼的名字，各種筆法的都有，滿滿一張紙全是他的名字，任憑蕭瑾軼再如何，也耐不住去想呼雲延。
無一句話寫思念，卻字字戳心。
蕭瑾軼將最後一張紙收起來，喝完湯藥去榻上小憩會兒，只待黎明到來。
隋文照顧淮緒幾日，茶不思飯不想，日漸消瘦，淮緒看著可憐，常說：“殿下要不去歇著？”
“我不要，”隋文說，“你別以為你現在就好多了，陸通判說了，你這病需要慢慢養，你別不當回事，糟蹋了自己的身子。”
淮緒笑說：“我沒有。”
隋文見淮緒精神好些，脫下鞋襪上榻，擠在淮緒身邊，說：“你快摸摸我的頭發，我頭發在這幾日都長長了，過些時日便能梳起來。”
淮緒依言而行，隋文又說：“等我頭發能挽起來的時候，我便去找哥哥，求他賜婚給你我。”
“這——”淮緒語塞，半晌才說：“公主，你我的關系在私下便好，若是公之於眾，敞開在明面上，奴才怕——”
隋文抿嘴：“我都不怕你怕什麽，我給你當對食，是我心甘情願的，之前我不想說是怕哥哥傷心，現在你我的事瞞不住了，哥哥也知道了，但我覺得他並非不能接受，既然他能接受，自是會成全你我。”
淮緒心緒難安，說：“公主，您為奴才操碎了心，這件事能不能聽奴才一言，晚些再說。”
隋文不解：“為何？”
淮緒說：“因為聖上如今煩心事太多，理不清楚頭緒。”
隋文雖不知淮緒為何這般說，但既然說了，也不是什麽壞事，便應下，又說：“你躺著的這些時日，我都想親親你，可是你總不醒，現在可算是醒了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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呼雲延征戰沙場多年，從未見過如此血腥的場面，往常都是兩國交戰，殺的都是些不認識的人，現在場上互相搏殺的卻是自己的親兄弟，且不留任何情面，看著觸目驚心。
他瞥眼達顏，見人神色漸變，心知此事不簡單，果不其然，不斷有皇族上前，都被回清一一斬殺，血流成河，灑在殿外青石板上，難怪說金國每一個皇帝上位前，都要經歷腥風血雨，斬殺自己所有的親生兄弟。
回清站在堆積成山的屍首面前，臉上掛了彩，卻異常興奮，大喊一聲：“來啊，都給我上啊。”
此時殿外只剩達顏和幾個七八歲的皇子，回清一一掃過眾人的臉頰，手起刀落，殺掉那幾個手無寸鐵的孩童，說：“該你了，達顏，拿起你的寬刀。”
達顏蔑視回清，說：“那幾個皇弟都還小，你忍心下此痛手？”
回清哈哈大笑，說：“有什麽下不去手的，今日我仁慈，他日他們便會拿著寬刀對著我的腦袋，毫不猶豫的斬下，與其讓他人有可乘之機，不如就現在毀掉。”
呼雲延自始至終保持一個姿勢站著，微微彎曲的腰在聽見這句話後挺直，因回清的目光只在達顏身上，根本沒有註意還有這樣一號人物。
達顏拔出腰間寬刀，知此站在所難免，兩人在青石板上，你追我趕，誰都不相讓，沒一會兒回清的右臂受傷，舉刀有些困難，達顏乘勝追擊一腳踹中回清的心口，說：“你知道你這人最大的弱點是什麽嗎，是自大，你剛剛明明殺了那麽多人，體力本就不支，還要逞能繼續，你以為現在的我還是多年前那個被你們欺辱的皇子嗎？”
‘笑話’這個詞還未脫口，便聽見外面一陣躁動聲，不知從何處奔出一對人馬，直沖達顏這邊，回清本抱著拼死一搏的態度準備再次站起來，誰知這對人馬趕來，他先是一楞，待看清楚是誰後，仰天長笑，對達顏說：“千算萬算你都沒想過吧，我還有一個這樣的兒子。”
來者正是那日在客棧見過蕭瑾軼的阿古，阿古在呼雲延派來的老師訓練下，如今變得果毅，目光如炬站在兩人中間，說出：“這個皇位我也想要。”
這等話語是回清和達顏都沒想過的，回清怒視自己兒子，說：“先有老子，後有兒子，你老子還沒死，你就開始惦記這皇位，實屬大逆不道。”
阿古輕視回清，說：“天下就沒你這樣當老子的。”說完拔出寬刀，就在達顏以為這一刀是沖向回清時，那刀鋒卻一轉，直勾勾沖著自己來。
達顏看著心口的血不住往下流，目光凝滯，盯著阿古不放，說：“你——”
阿古勾唇一笑，說：“皇叔，你也歇著吧，這皇位怕是與你無關。”
回清本以為自己是在劫難逃，誰知出了這樣的變故，微怔後不知所措，阿古沒給他反應的機會，拔出寬刀，插|進回清身體裏，回清一臉不可思議望著阿古，說：“為——”
阿古說：“你從未對我好過，也別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，死對你這樣殘暴的人來說是最好的選擇。”
刀被拔出，整個大都只剩下阿古這一個皇家子孫，殿外的宮人都跪在地上，對這一場剛結束的戰鬥置若罔聞，只見其中一個宮人起身，將早準備好的黃袍披蓋在阿古身上，說：“請進殿內。”
呼雲延沒廢什麽事卻撈到了最好的結果，然這一結果卻讓他隱隱不安，阿古竟在這些時日成長的如此快不說，且剛剛遞給他的眼神，是一種挑釁，阿古到底有何勇氣挑釁大梁的將軍。
阿古再次從殿內出來時，手上捧著寶劍和玉璽，所有宮人紛紛跪拜，參加自己的新主子。
呼雲延卻獨獨站在那裏，與眾人不同，回視阿古一眼，阿古輕笑一聲，兩人雖隔著很遠，呼雲延卻在心裏聽見那聲輕蔑的笑，心裏很是不爽。
*
正乾殿，蕭瑾軼收到金川送來的折子，金國的事很順利，順利到沒費一兵一卒便將之前選中的少年推上高位，作為回報，現在金國的國君對大梁百依百順，折子上明確寫出，金國今年會供奉多少金銀絹絲。
蕭瑾軼心頭同呼雲延想的一樣，太過順暢反而增添幾分可疑，當時見到的那個少年，果真如外表一般弱不禁風，還是說從一開始便早已打好算盤，只待自己給這少年遞個梯子？
眼下也不是糟心這個事的時候，屠百戶和郎麗月查遍所有馴獸師和往來使節，什麽都沒查出，比起金國，這個更讓蕭瑾軼難安，因為他感覺到宮內還有一股勢力在暗自盤旋，只待時機便發。
正愁思中，聽宮人通傳，說陸通判備好安神湯在外候著，蕭瑾軼說：“傳。”
陸通判進殿跪拜，隨後將湯藥奉上，說：“聖上還是要多歇息，這湯藥有安神的作用，前幾日臣聽宮人說聖上睡不好，特意熬制這等湯藥，給您送來。”
蕭瑾軼抿口湯藥，忽覺不對，看眼陸通判，陸通判嚇得叩首在地，說：“聖上那個，湯藥可有什麽不妥？”
“是誰跟你說朕這幾日睡不好的？”蕭瑾軼直言。
他出身卑微，在皇陵住過一段時日，也不適應旁人近身伺候，唯一與他常來常往的隨從便是郎麗月，但郎麗月是他一手教出來的，斷不會隨意胡說，所以那個多嘴多舌的人是誰。
陸通判不知自己哪裏說錯，說：“臣是聽來抓取藥材的宮人說得，至於是誰，臣還真不記得，來往宮人太多，人多口雜的。”
蕭瑾軼蹙眉看眼地上跪拜之人，頓覺這高處不勝寒，果真是誰人都不能信，這念頭一旦生出，不知為何，會在腦海裏現出呼雲延的身影，那他呢，呼雲延能不能信。
陸通判見聖上遲遲不語，也不敢起身，自顧跪著，蕭瑾軼知道他年紀不小，從先帝便開始在旁伺候，人品性格什麽都是眾人所知的，不會說什麽虛話，蕭瑾軼說：“起來吧。”
“是。”
蕭瑾軼又說：“往後朕沒跟你說的話，都不要隨意聽信。”
陸通判戰戰兢兢地說：“臣遵旨。”
蕭瑾軼說：“廢太子在做什麽？”
蕭瑾宣被蕭瑾軼軟禁在東宮，還是以太子的身份稱呼此人，這等辱沒禮節的事，蕭瑾宣定是承受不住，原以為此人不久後便會懸梁自盡，誰知一直耗到現在也沒聽說什麽。
陸通判照實說：“廢太子每隔幾日便會差人去禦醫房拿些藥物。”
蕭瑾軼說：“是什麽藥物？”威嚴起來。
陸通判忙說：“是一種香料，叫水襄晚蓮，說是離了這東西就不舒暢，整宿整宿地睡不著，只有這香料才能讓廢太子安神。”
蕭瑾軼微怔半晌，隨後說：“隨他去吧。”
心中那些想法瞬間化為烏有，只覺蕭瑾宣也是個可憐人，既然現在已無任何威脅，只需讓人嚴加看管便好，畢竟他剛上位，不能給世人留下個殘殺手足的暴君樣子。
陸通判走後，蕭瑾軼邊喝湯藥邊繼續看折子，從金川傳來的前一封是折子，後面便是呼雲延的私信。
用快馬加鞭呈送私人信物，這樣的事也就只有呼雲延能做出，擱在旁人身上，蕭瑾軼定要責罰。
呼雲延將殿外所見之事原原本本寫上，比折子上寫的更清楚，然輪到最後一面，寫的卻是蕭瑾軼的名字，各種筆法的都有，滿滿一張紙全是他的名字，任憑蕭瑾軼再如何，也耐不住去想呼雲延。
無一句話寫思念，卻字字戳心。
蕭瑾軼將最後一張紙收起來，喝完湯藥去榻上小憩會兒，只待黎明到來。
隋文照顧淮緒幾日，茶不思飯不想，日漸消瘦，淮緒看著可憐，常說：“殿下要不去歇著？”
“我不要，”隋文說，“你別以為你現在就好多了，陸通判說了，你這病需要慢慢養，你別不當回事，糟蹋了自己的身子。”
淮緒笑說：“我沒有。”
隋文見淮緒精神好些，脫下鞋襪上榻，擠在淮緒身邊，說：“你快摸摸我的頭發，我頭發在這幾日都長長了，過些時日便能梳起來。”
淮緒依言而行，隋文又說：“等我頭發能挽起來的時候，我便去找哥哥，求他賜婚給你我。”
“這——”淮緒語塞，半晌才說：“公主，你我的關系在私下便好，若是公之於眾，敞開在明面上，奴才怕——”
隋文抿嘴：“我都不怕你怕什麽，我給你當對食，是我心甘情願的，之前我不想說是怕哥哥傷心，現在你我的事瞞不住了，哥哥也知道了，但我覺得他並非不能接受，既然他能接受，自是會成全你我。”
淮緒心緒難安，說：“公主，您為奴才操碎了心，這件事能不能聽奴才一言，晚些再說。”
隋文不解：“為何？”
淮緒說：“因為聖上如今煩心事太多，理不清楚頭緒。”
隋文雖不知淮緒為何這般說，但既然說了，也不是什麽壞事，便應下，又說：“你躺著的這些時日，我都想親親你，可是你總不醒，現在可算是醒了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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